從《斗!烽_始,日本演員冢越博隆成了“鬼子專業(yè)戶”。劇本要求冢越博隆在大雪中強奸一個村婦,博隆說:“導演,這不太可能吧,天太冷了”。正是隆冬,博隆褲子還沒脫下來,屁股就凍僵了。日本演員們感到很困惑,“許多角色別說像日本人,連人都不像”。
從左至右:日本演員們矢野浩二 、三浦研一、澀谷天馬、冢越博隆劇照。
南方周末3月9日報道 劇本要求冢越博隆在大雪中強奸一個村婦,博隆說:“導演,這不太可能吧,天太冷了”。 日本演員們感到很困惑,“許多角色別說像日本人,連人都不像”。 矢野浩二(微博)、三浦研一、澀谷天馬、冢越博隆,也許這些名字你想不起是誰,但他們的臉一定會讓你驚呼:“那個鬼子!” 這四個日本人站在2005年開始的抗日劇熱潮浪尖上,一部部抗日劇改變了他們的命運,讓他們從跟班、白領(lǐng)、待業(yè)青年變成了今天的“鬼子專業(yè)戶”。同時,他們也成了抗日劇所蘊含的仇恨投影,在中日兩國民眾的夾縫中生存著。 “你不像鬼子” 2005年,在中國無所事事了兩年,每天琢磨著是吃拉面還是吃盒飯更飽的冢越博隆收拾行李回到日本。那段時間他的目標就是“每天能省一塊錢”;氐饺毡緵]多久,導演楊陽的一個電話讓冢越博隆又趕回了中國,電話里說:“抗戰(zhàn)勝利60周年到了,有很多戲要拍! 最先感受到這種變化的是矢野浩二。為了演好“鬼子”,矢野浩二開始大量觀看中國經(jīng)典抗戰(zhàn)片,學習其中對日本人的表演!惰F道游擊隊》、《小兵張嘎》中方華的表演更是被他反復提及,都看過一遍后,矢野浩二明白了,“原來他們希望要這種兇狠的鬼子”。 對于澀谷天馬來說,“鬼子”之路并不平坦。初到中國的那段時間,他頻繁地在劇組扎堆的太陽宮一帶的賓館奔波,接受導演面試。“你太瘦,不兇,不像個鬼子!钡玫降拇蠖嗍沁@樣的回復!暗降坠碜邮鞘裁礃樱矝]一個導演告訴過我。”澀谷天馬說。 從電影《斗牛》開始,日本演員冢越博隆成了“鬼子專業(yè)戶”。他有時不明白,戲里的鬼子別說不像日本人,“連人都不像”。他曾經(jīng)拍一場雪中行軍的戲,導演要求博隆在村口看到一個女人后迅速從馬上跳下去強奸她。 “導演,這不太可能吧,這么冷的天,不會有人想干這種事吧! 導演堅持:“你不懂,那個時候日本人就這樣! 正是隆冬,博隆褲子還沒脫下來,屁股就凍僵了。但為了“像一個日本鬼子”,博隆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。 演了幾部抗日劇后,三浦研一感到很多中國導演并不需要他們演一個真正的日本人,“只要用日語把臺詞念出來就可以了”。2005年,三浦研一在電視劇《我的母親趙一曼》中飾演處死趙一曼的憲兵隊長。在日本時,三浦研一就有去旁聽庭審的愛好,尤其是對死刑犯的審判。接到憲兵隊長的角色后,三浦研一參照著自己了解的殺人犯心理,在家中默默準備了兩周。 第一次開拍,三浦把憲兵隊長處刑前猶豫不決、內(nèi)心掙扎的戲份演繹得淋漓盡致,不僅是臺詞,連面部表情都隨著行刑過程不斷變化。沒想到,導演不買賬!叭郑灰@么多,上去把電閘拉下來就可以了! 在冢越博隆出演的大多數(shù)戲中,導演的要求只有一個——一喊開機馬上就要兇起來!皶r間長了,眉毛都會一下下發(fā)抖。”冢越博隆說。 在中國開始“鬼子”生涯的初期,幾位日本演員都極為珍惜手中的角色,導演怎么說就怎么演!罢J認真真地演沒有人性的惡魔!笔敢昂贫f。 “中國人,無敵” 戲演得越多,日本演員們心中的困惑也就越多,而導演們也一再抱怨著“你這樣演不像日本人”。 從2002年第一次演鬼子至今,三浦研一已經(jīng)在影視中扮演超過六十次鬼子,他感受最深的是國外導演對相同題材影片的操作。2009年,三浦研一在德國導演執(zhí)導的電影《拉貝日記》中扮演一個拿喇叭的日本兵。戲份很簡單,拿起喇叭喊戰(zhàn)俘們吃飯,把他們騙去屠殺地點。 “導演,這個士兵知不知道戰(zhàn)俘們要被處死?”三浦研一問導演。 德國導演很驚訝,認真和他討論了很久,最后得出結(jié)論,這個人是知道的。導演讓三浦在喊“吃飯了”這句話時要帶著緊張、害怕的心情,“要帶顫音的”。這讓三浦研一感到,國外導演對待角色的態(tài)度與中國導演的差別,“他們把日本兵看作人”。
|